在黎煥雄的《妻夢狗》中,正上演著一場完美的劇場與文學之間的角力遊戲。

 

劇中藉著輕快的舞蹈不著痕跡地化開語言的艱澀。

 

駱以軍的文字魔力,在劇場裡活生生地轉換成視覺的意象面對著觀眾。

 

一篇篇現代聊齋故事,就在演員進出不同角色身分的過程中,拆解後再重新聚合。

 

導演黎煥雄認為在改編《妻夢狗》的過程中,最困難的的是結構的處理。
 
 
 
 

在小劇場裡聽見文學的聲音 黎煥雄改編駱以軍小說
《妻夢狗》

【2000.10.13在地實驗訊】

這應該是今年台灣文學劇場展演活動的主要目的:要把逐漸飄離的文學氣息,捉回到黑黑的劇場盒子裡;讓語言文字的抒情調性或哲思巧辯,重新在小劇場中找到一種再現的方式,一種經過劇場中各項元素的揉合加工、並且可以獨立產銷的再製品。

從這個角度看來,對於黎煥雄的劇場作品《妻夢狗》與駱以軍的小說作品《妻夢狗》,兩者歧異或相似的比較,就成為一個巨大的空間可堪玩味;然而,這可堪玩味的比較空間或許沒有什麼意義──劇場與文學各自的主體性如果在相互對質中,形成亦步亦趨的對應模式,接下來也就只好拉扯著彼此,朝向臣屬關係的權力結構邁進。是的,我們會憂心,扣上文學的帽子之後,小劇場是不是就要失去了想像的空間與撒潑的能量?

然而恰恰相反,在黎煥雄的《妻夢狗》中,正上演著一場完美的劇場與文學之間的角力遊戲。駱以軍的文字魔力,在劇場裡活生生地轉換成視覺的意象面對著觀眾;同時,劇場的演出也無時不刻地尋找逸離情節的切口,在某一瞬間,演員便以客觀陳述者的身份,提醒大家注意導演改編小說所留下的痕跡。文學的詩意在場面調度中流動著,輕快的舞蹈不著痕跡地化開語言的艱澀,而一篇篇現代聊齋故事,就在演員進出不同角色身分的過程中,拆解後再重新聚合。這的確是一個美妙的平衡關係,所有的配置就像在一個精巧的機器鐘擺裡,精密地推移運轉。

習慣在劇場中聽取完整的故事,藉以了解人生真義的觀眾而言,面對《妻夢狗》,也許會感到微微的不耐與挫敗。許多「沒有道理」的處理手法也許讓人無法產生意義的連結,觀眾也許一開始就已經迷路,找不到一個可供認同,寄放情感的人物角色。但是這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也許就是透過這樣的劇場作品,一個鮮亮的觀賞經驗就此開展。

 

《妻夢狗》於2000/10/13-15日在台北市皇冠小劇場演出

(小詩詩台北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