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勇運用透明的鐘體,讓人可以把頭伸入其中,感受嗡嗡作響的「自然召喚」。

 

將新鮮的荷包蛋蓋在玻璃鐘罩之下,清新的視覺印象,彷彿讓人聽見早晨的聲音。
 

顧世勇的小品演出「我要煎荷包蛋」
表現日常生活中剎那感受

【1998.7.25在地實驗訊】7月25日起,剛過十年生日的伊通公園,推出邁入第十一個 年頭的第一個展出活動─「顧世勇與陳慧嶠聯展」。顧世勇把自己展出的這個部分,命名為「我要煎荷包蛋」,他認為,這次的作品是希望能夠捕捉到一些詩意的東西,也就是具有絃外之音或靜默之聲的部分。以「我要煎荷包蛋」為展出主題,是想藉由表現日常生活中的剎那感受,讓人從目的性過於強烈的生活習慣中解放出來。

顧世勇最近的兩個展出,都用到一個大型的透明鐘體,他覺得這個造形本身就擁有一股召喚的力量在其中,有如聽見遙遠故鄉的呼喚。於伊通公園的展出現場,在大鐘旁是一幅無人森林的大型燈箱,二者相互作用,造成一種新世界的感受。顧世勇認為,這次展出,有許多特意模糊的部分,就是希望能容許更多的想像。

對這次的聯展,顧世勇在展訊中自己作了以下的自述:

「我和嶠的聯展純屬即興的行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討論和交集,就像我們的聯展主題,充分表達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也許正因為如此般的相異性,吸引著我們去執行一個未知的聯展。

「我想『未知』的確一直是我們想觸探的世界,它代表著人類欲望的延伸,是生命很底層的東西。欲望絕非是欲望所投射出的欲望對象,而是生命中很純的莫名悸動,是她驅動了存有的衝動,是她揭開了未知世界的面紗。嶠對未知世界(特別是夢境)也情有獨鍾,因此「未知」成為我們之間唯一對話的可能。

「其實這篇展文是嶠囑咐我寫的,而且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為何要煎荷包蛋,而嶠又如何營造她「模擬兩可」的世界呢?這一切似乎都仍然非常混沌不明的,不過借由文字的表述,也許可讓自己原本莫名難狀的感性活動提昇到意識的層面來,畢竟文字有它的有效性,儘管它的侷限性也經常讓藝術家窒息。

「首先我想就嶠口頭向我描述做一些類比的想像,她說:我即將展出的作品形式是一張帶有針的床和一些棉絮、乒乓球之類的裝置。不可諱言,「針」的確是嶠的標誌,它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理刺點,在視覺的背後隱約作痛,有某種程度的自虐和精神絕對的向度。而床、棉絮和乒乓球的漂浮意象也符合她對浩瀚夢境的投射,並不時地透過針頭的刺痛回到夢境的盡頭──現實。但隨即又陷入密密麻麻的針林當中,宛如帶刺的雨點,詩意地刺向心理底層很單純、很單純的欲望顫動,叫人難以平息。

「嶠的現實和夢中的現實是可交織重疊的,就像她的針線書寫,自由地穿梭在現實的異鄉和夢境的原鄉之間。提及「夢境」旋即不免讓人聯想到超現實主義和佛洛依德的潛意識活動,不過嶠的夢境是比現實更具有現實的張力,她雖是一個善織夢者,但構築夢工場只是她創造現實的暖身房,而真正的現實仍究是她勞動筋骨的場所,不思索、不壓抑,全憑直覺猶如神鵰劍客準確無誤地刺向精神絕對的烏扥邦。

「至於我為何要煎荷包蛋?寫完嶠的夢境揣測終於我明白煎荷包蛋原來是最不具幻境也不帶任何夢境的具體動作,其實我只是喜歡看當荷包蛋放入平底鍋中所呈現出來的清香、透明,色澤自然明晰,聲音乾淨悅耳,如此而已,或則更具體的說,我喜歡煎荷包蛋只是為了捕捉一些生命中再簡單不過的幸福時刻,就如同晨興般的雀躍──剎那即逝的單純喜悅。

「我想生命中有太多稍縱即逝的真實感往往被我們現實目的所分割或遮掩,我甚至經常覺得當無聊的時候卻是自我最自主清明和飽滿的時刻,此刻我們的週遭環境變得格外的光鮮透明,一切頓時豁然開朗的像發現新世界般的活現在每個當下。我要煎荷包蛋其實也是想透過簡單的行為喚起某些真實的生活片刻,當中並無多大意義可言,甚至可以說:無聊!最後如果有人問我煎荷包蛋和前面所提的追求未知有何關聯,我仍然會回答煎荷包蛋也是一種未知。」

展期:1998年7月25日 ~ 8月15日

地點:伊通公園 台北市伊通街41號2-3樓

TEL: (02)2507-7243 (02) 25082985

FAX: (02)2507-1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