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蔚民98年8月23日在誠品門口和觀眾玩互動的遊戲:夾道歡迎,觀眾簇擁兩名舞者來回走秀。

 

應蔚民為答謝觀眾熱烈的安可聲又演唱了一首安可曲(又名安摳曲)。

 

雁兒與娜娜演唱了一首煽情歌舞曲「我不是一隻雞」,唱出女生不想被關在籠子裡的心情。

 

在練團室排練時,應蔚民被兩名舞者的熱舞嚇得面紅耳赤,完全暴露他不行的那一面。

 

娜娜為在地實驗訪問整個夾子樂隊的精采過程。

 

雁兒認為,跳艷舞就是要大膽挑逗每個人心中的慾望,讓大家正視它。娜娜則說,舞到台下的觀眾如痴如狂是她最大的成就感。
 

我找康樂股股長
應蔚民在嗎?

【1998.8.23在地實驗訊】內湖高中的代表隊請舉手…..,和平高中的代表隊今天有沒有來?…..各位,如果有各團體尚未讓大會知道的,請儘速告訴我…….

這是夾子樂隊98年在敦南誠品店演出的開場白。現場有多位來自各高中的樂迷,一波波的歡呼聲中,歌迷往台上丟了一件青龍盤繞、活似日本武士道的上衣,夾子主唱應蔚民在群眾的哄笑聲中半推半就的穿上,一場精采的歌舞秀在炎熱的夏日晚風中活力四迸!

不管是在音樂網站上,還是在各大地下樂團出沒的PUB,夾子樂隊堪稱地下樂團的劉德華,「青的程度」只有「天王」可以形容,所到之處必然引起觀眾的歡呼與包圍,而在地下樂團群聚的VIBE 門口,不時出現探頭的觀眾問:「今天有沒有夾子樂隊?」即使是才觀賞完近五十分鐘夏夜晚風的演出,一群坐在最前方的夾子迷們,毫不戀棧的離開,跟著夾子奔向VIBE。

夾子究竟有什麼魅力?主唱應蔚民是整個團的靈魂人物,整個團的詞曲創作、演出時的氣氛營造,脫口秀等等,等於是綜藝節目的主持人。最近在樂團還增加了兩個勁舞女郎,燕兒與娜娜,整個編制完全是綜藝秀的規模。舞台上的應蔚民掌握現場氣氛的功力一流,黃色笑話、雙關語能讓台下觀眾捧腹,私底下卻是一個害羞木訥、非常容易面紅耳赤的小男生。在杜瑪的練團室排練「很想把妳吃掉」時,雁兒提議應蔚民加入熱舞,由女舞者挑逗他,接下一段歌詞:水管膨脹破裂。沒想到在娜娜牛刀小試,扭動肢體稍微靠近應蔚民時,發現主唱真的驚嚇過度,面紅耳赤、不知所措,臉上滿滿的寫著驚.恐,完全顧不得該有的「享受」表情,身體下意識的閃躲著女舞者的肢體,整個人嚇成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而一邊還急著努力要做出淫蕩的愉悅表情,完全變成很怕被妳吃掉。笑翻了在場的人,只有應蔚民還強作鎮定,說:呃、呃、我下次會習慣。實在令人忍不住要嘆;這年頭要當一個「金金正正」的男子漢真是不容易呀。

性一向是夾子樂隊歌詞中的主題,諸如陰莖大屠殺、原子彈的歌詞中都是討論性的壓抑,如陰莖大屠殺中的歌詞:「是否火把很癢實在想要抓 還是水溓洞氾濫想要擦 很想告訴你一個好方法 拿起大頭釘來全身紮(你娘老雞巴)!是否努力半天也是白搭 還是幹樵大家無緣無故發 很想告訴你一個好方法 砍掉腦袋拿來用力踏(幹掉他)!孔子說不能騎爸爸 洋子說藍儂最偉大 可是我總是感覺到 自己埋在五指山下(吃苦瓜)」,性的焦慮清楚呈現。或是像原子彈的嘲諷做法:「日本有兩顆炸死人的原子彈 男人也有兩顆創造人的原子蛋 不知道哪一種是好的原子彈 想休幹 擔心如果被法辦﹐嗯?害怕後果無法承擔 可是仍然喜歡五十闌 性本善 …..狗在幹 就算兩個月都沒吃飯 它們就是不怕被人看 而且動作也真得很簡單 覺得它們實在好勇敢 最後幹完畢就各自散 因為我實在很喜歡看」,簡單而有創意的歌詞唱出性的焦慮。也許有人說過夾子的秀像三立歌舞秀,應蔚民在知新廣場的表演中說了一個sin、cosin的笑話,半認真的說;這是豬哥亮說不出來的!色情被認為不入流、骯髒,正是色情文化不夠豐富有趣的原因。---讓有想像力的人不肯投入這個商業機制為大眾服務!反而是對性的揶揄嘲弄激起一種新鮮的活力與想像。應蔚民的歌舞秀一點也不色,真正的色情是色情酒店中著學生服的清純舞者,在天真/淫蕩,貞潔/物化的衝突矛盾中激發的想像空間、征服慾望,是謊稱不可侵犯的嚴正聲明下春情蕩漾的情慾召喚。應蔚民雖然認真的作出了歌舞團的編制,舞者也中規中矩的跳起「艷舞」,在整個熱鬧的氣氛下營造出來的,其實是啦啦隊的健康感覺。觀眾感受到的是可愛的少女在台上展現自己的青春活力,和色情搭不上邊。三立歌舞秀或是夾子的綜藝秀抓住的賣點是人們對性的壓抑與封閉,正因為有不敢談的痛點,矛盾的存在就是共鳴的中心。夾子可以把性、柯林頓、蔣介石連成一氣,嘲諷性焦慮/帝國霸權/獨裁政治,中心思想很簡單----與觀眾創造一種「當我們同在一起」與「你儂我儂」的情誼。

豬哥亮與夾子有什麼不同?認真說起來,大概是政治立場不同吧。從兩名舞者唱的「我們不是雞」歌詞中可以看出,我們不是雞/不要你養我/我們不是雞/我不住籠子我們不是雞/不叫你起床我們不是雞/不怕你吃我………我們不愛敞篷車/不要你養我/只要你真心耐心對待我。正如陳文茜的辣妹助選團引起的爭議,娜娜和雁兒提到朋友對他們的質疑。女性朋友對她們在台上的勁舞不表贊同,認為是一種侮辱女性的表演。雁兒說,在台上展現自己的肢體,勾引觀眾性的慾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慾望受到挑起,卻因台上/台下的區隔永遠的延遲了滿足,「最後你得到的只是NOTHING。」雁兒調皮的說。透視了這整個慾望運作的過程,女舞者成功的掌握了主導權,女體一直被認為是被動接受凝視的客體,事實上是女人嘲笑著受渴求女體而焦慮的男人們,因為她可以選擇不。但是標榜艷舞的演出還是受到了壓力,嫌惡的言論正反應台灣的確還存在色情戒嚴。當A片A書氾濫成災,像夾子這樣的「煽情演出」?實在可稱清新健康,人們恐懼的是女人公開展示自己性的能量吧。

問夾子樂隊有沒有想過以後會朝什麼地方發展?陳仲良(吉他手)比V字型手勢說:「當整個樂團一起走到這裡,整個默契都培養起來了,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就是一直走下去。」當記者架起攝影機時,夾子樂隊的成員不約而同的沉默,似乎意識到這是該講「正經而有意義」的話的時候。舞者娜娜接過麥克風,開始以MTV風格的採訪方式訪問成員,大家終於展露活潑的笑容,問夾子他們為什麼要搞團實在沒什麼意義,簡單的說,就是有趣嘛!玩團是他們每一天的生活,問玩團的意義不如問他們今天過的好不好。正如應蔚民一直強調的,你可以去作各種詮釋,愛怎麼寫就怎麼寫,但和那個團體有沒有關係?沒有。應蔚民堅持拒聽任何有關意義、分析等等的討論。如果堅持以學院論述來套在夾子身上,你所能得到的,就像是雁兒說的,NO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