俳遊場在伊通公園演出,以身體實踐在遊戲中革命。

 

怒罵沼澤的Rudolf從龜山牽了三隻羊闖入伊通公園,在衣香鬢影中穿梭的羊群,把空氣攪拌成一種混亂的氣味。

 

羊群駐足於季鐵男的作品,足下的鐵板裝置讓羊蹄不住的滑開,冷調的、潔淨的黑白照片前出現渾身髒臭的兩個牧羊人和三隻羊,說不出的突兀。

 

季鐵男解釋他的作品是根源於情境主義,整個作品需要觀眾的參與、互動才能完成。遊戲中革命的概念是當意識型態的革命退位,新的革命是在一些日常生活大大小小的事件中不斷發生,於是他也找了行動藝術家來表達這個概念。

 

季鐵男與大陸建築師張永和、新加坡的陳家毅在英國倫敦舉行聯展「可大可小」,季鐵男將自己的名字作成霓虹燈管,插入張永和作的頭腦迷宮中,似乎隱約中浮現了兩岸的曖昧關係。
 

可有可冇
季鐵男的建築世界

【1998.8.22在地實驗訊】有關人與大地之間基本關係的討論,包括基面的再造與空間的連續性等等課題,探觸了建築回到原始意義下的空虛,一種可有可無的建築狀態。……..人作為一個油酥餅狀態的因子,和大地於其暫留的時空間隙搓揉摩擦,在極為敏感與刺痛亢奮的狀態下構成知覺的投射與意識的衝擊,且在無意識的向度中裂開少許可以容身的空間。建築於是不再只是一種存在的安置,而不期然成為存在的撕裂與併吞,或是一種存在的擴大與流放。且不如說是不存在的機會與無知的開放。 節錄 季鐵男 可有可冇8月22日季鐵男在伊通公園展出了他的可有可冇裝置展,作品有幾個部分,二樓的裝置是relief x,y zone,地形技術三個主題,包括了季鐵男九九峰藝術村的競圖及香港城市的的電腦影像輸出。二樓則是五個書寫於牆面的大字:在遊戲中革命,及季鐵男與大陸建築師張永和、新加坡建築師陳家毅在倫敦的聯展,可大可小的影像。

遊戲中革命是一種情境主義的概念,季鐵男注意到這個概念是在90年,因為搬家的機會而去挑選椅子,他發現每一種類型的椅子都是一種坐的方式,每一種坐的方式都構成一種生存的情境。冷硬/板凳是他的生命基調所附著的物質形式,他同時也將它延伸為91年在伊通的展覽。可有可冇中他強調,這已經是一個意識型態退位的年代。革命發生在日常生活大大小小的嚐試與實驗,藝術家的創作是自身生活經驗的抽象提煉,而不再像英雄背負著改造世界的使命,這個時代,建築家不再扮演任何神的角色,也無權執行神的意旨,也不屑代為表達任何公共意見,建築只是建築家生活世界中,另一個世界的想像放入現實後所形成空間的壓迫與放縱。

我的裝置要在觀眾的參與中才算完成,季鐵男說。空間是流動而多重向度的,使用者可以掙破建築師單向的規劃,重新定義空間。空間的建構需要使用者的參與、活動中才能算完全。因此他找了俳劇場的三位女演員林美如、嚴藝文、吳鷰儀在展覽空間中作肢體表演,演出者在第五元素的電影配樂中面牆囈語,或相互旋繞、彼此碰撞,或在鐵板上死命採蹦發出聲響,以身體律動掌控、翻覆、推擠空間語言,不斷探測開發人與人、人與環境在空間中互動的各種可能。

當天演出的除了俳劇場以外,還有三隻來自龜山山區的羊,這是由怒罵沼澤的Rudolf與龜山工廠的全體成員用卡車運送過來的。Rudolf說動物沒辦法活在城市,而都市中的人也不曾見過羊,不管是對羊或人,這都會是一個很有趣的經驗。當天的狀態的確如此,伊通公園中衣香鬢影的觀眾,有的好奇,有的嫌惡,有的根本不屑一顧。三隻帶著強烈羊騷味的黑羊哞哞的闖進了台北都會中藝術名流的聚集地,闖進了揮發著昂貴人工香味,威士忌酒杯撞擊聲清脆叮噹的優雅氛圍,騷味浸入了香味,混雜攪拌出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季鐵男牆上的五個大字「在遊戲中革命」,愈形浮凸。

季鐵男指出,當前建築的幾個重要趨勢是都市的多重向度、生態建築、地景設計、空間的流動。空間的流動是要保留人與環境的開放性,建築不再是一個一個畫好的框框,使用者被動的把身體置入框框活動,建築師透過建築馴化了使用者的肢體。地景建築、生態建築正是台灣最缺乏的觀念,在全球建築業的商品化傾向中,類似大型遊樂區的設計往往是資本主義都市論的常見策略,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十分明顯。在台灣,這展現在高爾夫球場、郊區住宅、工商綜合區及各式遊樂園區。重新建立人與環境的相處方式,讓建築不再是人強加於環境的破壞性植入,建築不是一個單一物件,可以任意在不同的環境中擺置,這就是地景建築的概念。季鐵男在九九峰國家藝術村的設計就採取「貧窮取向」的概念,極低限度的開發地表,讓地景與建築體的處理盡量簡約,較先進的建築技術如薄膜結構、結構玻璃等突顯其文化意義而非消費價值。拒絕了資本主義社會為累積交換價值而不斷破壞重建的建築法則。

可有可冇 季鐵男的建築世界在伊通公園展到9月12日,有興趣者可以前往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