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文舞蹈劇場新作:《女性大地》之三,〈勝利的滋味〉片段之一。

 

蕭靜文舞蹈劇場新作《女性大地》之三,〈勝利的滋味〉片段之二。

 

蕭靜文舞蹈劇場新作:《女性大地》之三,〈勝利的滋味〉片段之三。

 

葉秋鳳認為,在都會區中的女性很少像這部戲中的角色如此悲情,新一代的女性自主性更高,這種詮釋應該是反應老一輩女性的處境。

 

莫嵐蘭認為蕭靜文的舞作是內斂的,不是直接表現在表情上,需要揣摩如何肢體呈現。

 

葉秋鳳以往以跳芭蕾為主,不同於芭蕾的嚴格規範,蕭靜文的現代舞中隨性的成分高。而複雜的對白表現更是對葉秋鳳的挑戰。

 

蕭靜文的舞強調戲劇效果,她在編舞時留給舞者一些空白的詮釋空間。

 

OASIS是表達女人走入婚姻一如身處綠洲,一旦要逃離,會面臨缺水缺糧。舞台上有一個13公尺高的巨型娃娃道具,象徵等待中的女人。

 

蕭靜文認為女性事實上對自己的身體相當陌生,不曾探索。

 

蕭靜文的舞蹈技法是康寧漢的系統,康寧漢講究理性準確的肢體動作,而蕭靜文也認為創作應該是感性出發、理性收尾的過程。
 

女人大地
一場女人災難史的紀實

【1998.9.16在地實驗訊】立在台上,娃娃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原本是美麗的、喜歡打扮自己的娃娃,在無止盡等待中開始咀嚼。不堪痛苦負荷的髮,慢慢垂掛到地上,越來越臃腫的身體充飽了疲憊,悲傷的體積和娃娃一樣,13公尺高。

這是蕭靜文舞蹈劇場新作《女性大地》中最驚人的道具。蕭靜文的舞作總帶有強烈的女性關懷,這次的新作《女性大地》則是為婚姻中的女人抱不平,巨型娃娃正象徵著女人。在婚姻中女人總在等待,等待中的女人就像娃娃一樣,不停的發胖。蕭靜文說,女人踏入婚姻一如踏入綠洲,要離開就必須面臨缺水缺糧的情況,你必須奮力搏鬥才能走出沙漠。

女性大地分為三個片段:安慰、OASIS及勝利的滋味。安慰的音樂部分是蕭靜文十多年前在韓國演出的錄音。多年前她照顧生病的父親,在臺大醫院隔壁的病床偶然聽到喃喃的、類似誦經的聲音,激發她在舞台上作聲音表演的靈感,整個舞作充滿幽暗神秘的氣息,彷彿是人要離開軀體前往他世的情境。

舞台上的演出不必侷限於肢體,聲帶的發聲也是一種表演。

OASIS則是隱喻婚姻中的女人。觀眾會先看到觀眾席中有一對男女正在爭吵,而舞台上的健美先生正昂揚的展現肌肉。不再區分台上台下,觀眾直接感受舞者在身邊演出的真實。將舞台延伸到觀眾席是小劇場慣用的手法,但在中規中矩的舞劇中,這可能是一種新的嚐試。女性大地中有相當多的對白,整個表演的形式也頗有劇場風格,如第三段勝利的滋味,舞者葉秋鳳一個人整整講了五分鐘的獨白,葉秋鳳必須以肢體口白點出主題,表達婚姻受虐婦女的悲哀,這對受專業芭蕾舞訓練的葉秋鳳而言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演出方式,葉秋鳳不好意思的說:「從未試過這種表演方式,身體幾乎是僵硬的。我只能站著將口白念完,無法用身體來配合表達角色的情緒。」女性大地的舞者吳瑾瑩也說到芭蕾舞訓練刻板而規矩,姿勢該是什麼就是什麼,這種受過嚴格肢體訓練的身體只能在規範中反而才自由,純然自發的身體語言需要重新學習。

蕭靜文對女性的關懷一直是她創作的重心,綠洲中的娃娃或健美先生都是強烈的象徵。要表現男人的跋扈與女人的弱勢。蕭靜文堅定的說:「女人的工作權、經濟自主權是最重要的。」有趣的是,她的婚姻是以離婚為條件而展開。在決定踏入婚姻之前,蕭靜文就和丈夫約定,以後若是有不合理的對待,我立刻要要求離婚。有踏出婚姻的準備,才可能保持自主的地位。但是蕭靜文舞作中的女性反而不如她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堅強自主,幾乎都是受虐、痛苦、無助的形象。舞者葉秋鳳在揣摩這個角色時,是想像父母親那一代的心情。她認為現代的都會女性鮮少是這麼被動接受所謂宿命的摧折,也許是代溝吧。她說;她認為自己看到這一代的女性並非如此。很多女人的共同命運也許相同,但並非所有女人都以逆來順受的方式面對。蕭靜文在呈現女性議題上仍以強調女人的悲情來反襯父權機制的不公,新一代的舞者(也是新一代的女人)很難將這樣的悲情命運套入自己的生活來想像。不是因為女男已經平等,而是女人面臨的問題越來越複雜,不同面貌的女人用不同的態度生活、或抗爭,不再籠罩在傳統農村家庭的集體意志中失去個人面貌。概括的、總體的描述已經無法說明女人自己。

蕭靜文的舞蹈是曾於紐約研習康寧漢舞蹈理論,康寧漢的特色是講求精準正確的肢體動作。蕭靜文認為創作是感性出發,理性收尾的行為,必須要精準的計算舞台的表現才不致雜亂無章。但正如舞者周怡君所言,蕭靜文在講述角色時是開放的模糊,並不拘泥於形式,讓舞者揣摩後自由表現。每一次的詮釋都略略不同,舞者可以帶進生活的詮釋。

女性大地10月3、4日PM7:30在藝術教育館演出,4日PM2:30加演一場,而10月7日中興大學的演出不收門票,10月7日台中國光路250號也是索票入場。10月10日則在中壢藝術館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