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口肇作品《位相》片段(紀錄片雙年展資料提供).

 

關於《位相》中,大量使用靜照,川口說明了靜照攝影和活動影像運用。由范健祐先生翻譯。

 

《位相》中主要的場景為同學會及祖母的喪禮,川口談到他認為這兩者虛實生死之間的弔詭。

 

由於《位相》一片,與一般認為的「紀錄片」形式內容上都有差別,對於影片的「歸類」,川口有他的想法。
 

個人的私電影─位相 Phases of Real導演川口肇Hajime Kawaguchi專訪

【1998.9.22在地實驗訊】《台灣國際紀錄片雙年展》在台北盛大開幕,本次展覽邀集了許多國家的導演及其作品來參加。有許多風格各異的「紀錄片」來參展,並非一般想像中的「紀錄片」,他們在形式與內容上都呈現了多樣的風貌。日本導演川口肇的作品《位相》就是一部相當有新意的紀錄片。

《位相》內容是有關一場同學會和祖母的喪禮的故事。片子開始時是一群人在吃飯喝酒聊天的場合。川口在此時運用慢動作,穿插靜照及字幕介紹在座的人。姓名、年齡、和彼此間的關係。同樣的方式將一整桌的人物「介紹」完畢之後,也帶出川口自己也身在其中。此時觀眾便清楚的意會到這是一部有關川口自己的影片,「私電影」。

之後,場景轉到川口祖母的喪禮。並透過字幕說明,他會拍攝之前的那段學生的同學會,是和祖母喪禮有關的。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川口在祖母的喪禮上遇到了他同父異母的姊姊,由於母親改嫁,他們姊弟已經二十幾年沒見了。聊天之後才發現,原來姊姊還有一個年紀相差很多的弟弟,是川口「異父異母」的弟弟。此人也在川口任教的大學就讀,他竟然就是,前面同學會中第一個出場的「小林」。

影像自此就回到那場同學會的情景,再繼續發展出其他的人際關係和故事。

整部片子就在這些人與人,人與我,我與人中間,陳述一些看似平常,湊在一起卻又不免顯得離奇的關係。敘述形式上,川口也運用了和一般紀錄片相異的手法,使用了大量靜照和字幕旁白,尤其旁白部分,他的敘述者聲音用電腦處理過,用一種奇怪的僵硬的語調講述,使整部片充滿了驚奇的成分,你可以說它是紀錄片,如果說是一部「實驗影片」也無傷。

《位相》是川口肇最長的一部作品。他以實驗片起家,之前拍攝的大都是五分鐘以內的短片。內容主要以生活週遭的事物為主,鮮少對白。至於聲音的部分,有配樂的,單純的聲音來製作,「之後漸漸運用效果音樂,近來幾部再慢慢加入旁白。所以以前的作品幾乎沒有故事性,《位相》可以說是第一部有故事性的作品。」而之前說到他使用大量的靜照在《位相》中,川口表示,「對於攝影,我本身就很有興趣,直到最近,我才開始熟悉活動影像,我現在身上都有帶一台小型數位式攝影機,常常隨時就拍起來。」說著他就把機器拿出來,不過隨即又靦腆的笑說,「我沒帶影帶,放在飯店裡了。」他表示片中一些人的遠景、中景轉特寫的鏡頭,「出發點是有如照片的想法。一般我們的照片可以任意的放大,3×5、4×6、8×10等等,那動態的影像也無不可啊。」這樣的想法讓他的《位相》一片,呈現了創意的影像結構。

至於《位相》中結合的同學會和喪禮場面,川口也有一番自己的想法。「喪禮,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明明是一個僵硬的屍體,卻佔有一個奇怪的空間,躺在那裡,由其他的這些活人去定義他的存在。那同學會則是到處都會看到的情景,和喪禮的基本性質是很不相同的。」他刻意將這兩件事情剪在一起,以突顯這之間的荒謬性及生死間的意義。

問到川口對於影像的想法,他說,「實驗或紀錄,都只是說法上的不同,我相信每部紀錄片都可能有它實驗的成分,而實驗片也會有紀錄的成分。這是見仁見智的問題。我以後也是會繼續朝著影像的工作邁進。不用定位為什麼種類,那只會讓作者被鎖住了而已。」藉由《位相》這部片子,我們認識了川口肇這個年輕的導演,也看到了另一種紀錄片的產生。或許對日漸蓬勃的影像工作者而言,不失為一次良性的交流機會。

(黃思嘉台北報導)

此次專訪特別感謝萬仁電影製作公司製片范健祐先生為我們翻譯,及向所有協助的人致上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