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強納森》片段之一:BMW與BENZ的激烈競爭。(臨界點資料提供)

 

《強尼強納森》片段之二:「你說什麼」四個字掉落到地上,兩個演員用嘴巴尋找。(臨界點資料提供)

 

《強尼強納森》片段之三:「Mathers Fuck Fathers?」(臨界點資料提供)

 

不同於《瑪麗瑪蓮》是針對性別議題的討論,強尼強納森是意義跳躍、多重的。每一幕都呈現不同意涵,角色不局限在單一意義。李建隆說,每一個場景都需要重新揣摩。

 

秦嘉嫄認為人有各種區別,身體性格、聲音等等,她不希望特別凸顯性別。這部戲利用演員的各種差異,傳達不同的特質的對比。

 

劇中一幕是李建隆伸展肢體,赤裸的上半身線條分明、充滿力量。李建隆說當時他是在一種潛意識狀態,在心裡醞釀一種受攻擊後的情緒,並未意識到身體的表現。

 

臨界點平日的演員訓練有:練氣功、走路等等,這是演員演出的基本資產,而這部戲秦家園加上更多遊戲,排練時玩許多互動遊戲。

 

林文尹覺得這部戲是講兩個人的關係,整部戲兩個演員的關係緊緊相扣,情緒相連。

 

臨界點成員楊婉怡認為這部戲是用遊戲的機制來表達男人間的關係,敵對、競爭、友善、互利都有可能。比瑪莉瑪蓮加了許多戲謔的成分。
 

香蕉與黃瓜的鬥爭無限豐滿的強尼強那森

【1998.9.26在地實驗訊】土芭樂打了富士蘋果一巴掌男人用力洗刷緊緊黏附的男性氣息椅子載著人四處追趕掉在半路的話語西瓜親吻牆壁後跳樓身亡24種講述1234的多國語言用臉孔說出魑魅魍魎的叢林壁畫前兩個躺在綠色地毯上的男人瘋狂做愛

兩個男演員、兩張椅子、一張桌子、兩個聲帶、兩個身體、兩根陽具、一場解離與重構的遊戲?

《強尼強納森》是《瑪麗瑪蓮》的翻版?

錯。雖然號稱《強尼強納森》是《瑪麗瑪蓮》的男生版,兩部戲大不相同。雖然《強尼強納森》也是兩個演員、兩張椅子、一張桌子的形式,《瑪麗瑪蓮》的舞台空空蕩蕩,《強尼強納森》卻是在一個原野綠地的壁畫前演出,地上還鋪了草綠地毯。尚稱華麗的佈景也搭配了活潑戲謔的風格,迥異於瑪麗瑪蓮的沉重。《強尼強納森》不再強調性別,兩個演員是兩個人,不同的特質在每一幕戲的轉換中釋放出來,繁衍了茂密分枝、曖昧流動的意象。拉鋸、對立的關係活潑呈現,演員互摔西瓜,嘴巴吃完再塗抹在胸口當健胸液,拿起彩球兩個演員登時跳起了美國高校女生的啦啦隊舞,曖昧不明的服裝標誌了複雜的符號。

內在結構隱隱浮凸,--這不是一桌二椅嗎?

一如鴻鴻曾說的:「小劇場因為元素簡單,內在的結構反而容易凝聚,剝去《強尼強納森》的皮肉細細一看,兩張椅子、一張桌子、兩個演員,這不是魏瑛娟與王嘉明處理過的主題:一桌二椅?這樣的內在結構,必然形成兩個演員的緊密互動,整部戲藉著兩個人的友善、拉鋸、對抗,各種緊張鬆弛的關係來呈現背後的主題。王嘉明玩一桌二椅玩得徹底,椅子是公車汽車摩托車課桌椅…….,兩個人莊嚴相對,鞠躬敬禮成了喪禮上的孝男孝女,而《強尼強納森》操作兩個人的關係時,順手也玩起了椅子,當車子、當監獄都恰當合宜。

土/洋,娘娘腔/男子漢,貧/富

二元概念捕捉不住的曖昧意象

《瑪麗瑪蓮》運用了胖/瘦,穿衣/不穿衣,美/醜種種強烈的對比,相反的,強尼強納森的兩個演員見不到體型、聲音、姿態上的明顯不同。在每一幕中,強弱不斷改置,角色間的關係也在遊戲中或合作,或競爭展現關係的多種可能,《強尼強納森》的強弱關係並不明顯,當一個用洋腔洋調說話,另一個是台灣國語,暗藏在話語背後隱喻就流動了起來。當然,女人比名牌,男人比名車這樣的嘲諷可以直接挪用,但新增在田啟元劇本外的東西則更複雜,難以歸類。

編導秦嘉嫄說:「人可以用各種方式區分,有憂鬱的人,快樂的人,高的人,瘦的人等等等等,性別只是其中一種。她在處理這個劇本時盡量利用演員不同的身體性格做種種形式的戲耍,雖然兩個人的戲很容易是一種對抗或鬥爭關係,但不只指向性別。可以是操弄不同語言背後象徵的文化鬥爭,可以是玩一種意義的多種說法。利用不同語言、不同飲食呈現文化差異,翻弄語彙,性別氣質細緻的透過身體展現不同風情,演員的身體更豐盈的承載各種流動的意義。正因為是個遊戲,臨界點成員婉怡說:「遊戲不會單只是對抗。一定會有合作,也一定要有彼此才能繼續玩下去,這就是遊戲有趣的地方」勝負反而不重要,有趣的是玩遊戲的方式,而形式也決定了遊戲的意義。

(鄭美雅臨界點報導)